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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y dragon007cc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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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山与传说 (下)

                  (四)
雪山与传说 (下)_e0063982_1964668.jpg  返回昆明的路程依然是漫长的。多亏了潘导对各种传说滔滔不绝的介绍,给这单调乏味的大巴增添了一点生气。婷婷又占了个好位置,可以不受干扰地听潘导一板一眼地演说。



  “你们昨天上雪山了?”
  “上了”。
  “雪山高不高?”。
  “高”。
  “看老谋子的《印象丽江》了”。
  “看了?”。
  “什么感觉?”。
  “原生态呗!”
  “说得什么?”
  “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  “没记住吧,那里有很多传说。你们听起来是不是瞎吼呢?”潘导顿了一下,“说实在的,老谋子编得不错,那场面,那原生态,确确实实为丽江带来了好处。”他话锋一转,“不过,我告诉你们,《印象丽江》是送你们的,你们没花钱。俗话说一分价格一分货,没花钱的不一定是最好的货,好货要花好价钱。丽江有不少音乐会,你们知道哪些好呢?”潘导越讲越得意,“告诉你,宣科的《纳西古乐》场场爆满,杨丽萍的《印象丽江》也很卖座。但是你们看不到”。既然已经离开了丽江了,何必这么卖关子呢。“因为那叫一票难求。”看着大家不解的样子,潘导来劲了,“每天来丽江的游客有多少,你们知道吗?八千人!都想看,有那么多座位么?还有,不光你中国人要看,人家老外也要看哪。所以,有钱你也看不到。”

  看来真的是功课做得太少了,敢情这古城光鲜亮丽的外貌你可以不做任何准备,带一双眼睛就可以看。可是这城里的故事与文化就不是一眼能看得到的。潘导你快讲吧,杨丽萍大家都知道,这个宣科是谁呢?

  “宣科呢,那是国宝,有人称是纳西文化的活化石”。潘导口若悬河,“当年张艺谋来到丽江,搞这个原生态演唱,当地当作财神爷般款待,只有一个人敢跟老谋子叫板,这个人发了一篇文章《张艺谋来丽江,是搞建设还是搞破坏》。老谋子看了一眼撰稿人的名字,倒抽一口冷气。这个撰稿人就是宣科”。

  宣科是一位年过80的老人,藏裔纳西族,祖辈是明朝嘉靖年间从安徽宣城充军到云南鹤庆的汉人,曾祖母是纳西族,祖母是藏族康巴的公主。他的父亲宣明德聪明过人、记忆非凡,能说7种民族语言,是纳西族第一个会说英语的人。因为是藏族头人,家里的家教是德国人,宣科上的是昆明教会学校,所以他会讲5种语言。这么个背景就已经够称奇了。

  奇的是,宣科生性刚直,1957年他遭受无妄之灾,关进了监狱,判刑7年。刑满出狱,他不服,要讨回公道。那是个什么年代,公道在哪里?人家说,你不服,那就加倍处罚,又关了两个7年。铁窗21年,1978年出狱时宣科已经是小老头了。但是他依然生气勃勃,青春焕发,丝毫看不出一个获释囚徒的沮丧。有人说宣科去坐牢,像是进了一次美容院,其实是因为音乐始终呵护着宣科的心灵。

  由于有着多民族的血缘,富有颖悟的天秉和进取的气质,宣科不仅具有运用多种语言的能力,还惯于以多民族的不同方式理解和思考问题。积蓄得太久,所以便聚集了足够的喷薄气势。重获自由的他精心炮制了《音乐起源于恐惧》这一理论,为人们打开了另一种独特的视角之窗。

  他在饱经忧患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振作有为的生活态度,及锲而不舍的求知精神,为世人所瞩目。他新奇的观点。不仅在国内引起了轰动,而且也在国外音乐理论界引起了轰动。他更成功论证了流传于丽江地区的《紫薇八卦》是唐朝皇帝李隆基亲自谱曲的宫廷音乐,与已失传900多年的《霓裳羽衣曲》为同期御制;论证了《浪淘沙》是南唐后主李煜所作……他潜心发掘和研究纳西古乐,在纳西古乐被世人认知的同时,宣科也获得了世界性的声名:英国的牛津大学、英国皇家音乐学院、伦敦大学、国内的中央音乐学院、四川音乐学院、中央民族大学、云南大学、云南民族学院等十几所大学和音乐协会请他去讲学。他是近半个世纪以来,登上牛津大学讲台的第一位中国大陆的学者。

  MI听得发呆,为这位奇人的奇事所感动。长年的海外生活,使他与祖国的生活有了不少的隔膜,听潘导讲着雪山脚下的现代传奇,也是一种享受。其他乘客多半已进入梦乡,爬雪山的震撼与兴奋,抵不住嗡嗡的汽车引擎声的催眠,何况大家也没有听到这纳西古乐。没有载体的传奇,究竟能传多远呢。

  比起宣科这样的奇人,这两天道听途说的更多是纳西女人的勤劳。生孩子做饭,下地耕田,上山砍柴,杀猪宰牛,样样都干。她们的男人乐得清闲,打牌喝茶,玩一玩音乐。在讲究男女平等的汉人看来,这样对女人太不公道了点吧。

  潘导说你这就叫不懂少数民族。不懂得人家的文化背景,不懂得人家的生活方式。以自己的价值观来做评价。这一带的男人过去都走茶马古道,一走就是几个月到几年,冒着生命的危险,当她们的汉子安全回到家里,带回家人的食用时,哪个女人舍得让自己的汉子下田劳作呢。这就叫爱。少数族裔的爱,是直截了当的,不加修饰的,火辣辣的,像那高原雪山的太阳。

  同样的解释,也出现在杨丽萍的访谈录里。她说这可以归结为阴阳,分工不同。女人是阴,担起生活是理所当然的。杨丽萍的《女儿国》,就这样叨叨着。

  女人不去吃苦麽,日子过不甜呢;天上不有个女人在这麽,天就不会亮了;地下不是有个女人在这麽,地就不长草了;男人不是有个女人陪着麽,男人就要生病了;山里不是有个女人在这麽,山里就不会有人了。太阳歇歇么?歇得呢。月亮歇歇么?歇得呢。女人歇歇么?歇不得。女人不去吃苦么,日子过不甜呢……

  女人不去吃苦麽,日子过不甜呢;天上不有个女人在这麽,天就不会亮了;地下不是有个女人在这麽,地就不长草了;男人不是有个女人陪着麽,男人就要生病了;山里不是有个女人在这麽,山里就不会有人了。太阳歇歇么?歇得呢。月亮歇歇么?歇得呢。女人歇歇么?歇不得。女人不去吃苦么,日子过不甜呢……  

                   (五)

  飞机在长水机场起飞了。坐在窗口的MI,凝视着这片红土地,回忆着旅途中的一个个细节。抱着平淡之心而来,却领受了一个个惊喜。走马观花,道听途说,听到了一个个优美的传说。这些都是不期而至的收获。还有婷婷的三人组,子杰夫妇,小鹿,在这滇西山道上颠簸,在丽江古城漫步,在雪山顶上激动,在玉水寨拍照。不期而遇,能说不是一个缘?

  还有这彝族汉子---潘导,虽然有时蛮不讲理,但是他那风趣博广的讲解,给旅客带来了多少欢乐?虽然在他循循善诱之下,仍没有买那店里的翡翠玉石,没有买那寸氏银器与高价茶叶,惹得他凶狠地像一个恶棍,但是依然不能否定他是一个有趣的人。

  机翼倾斜,飞机在往高爬,那一弯滇池变得越来越小。昨晚住在附近的滇池温泉国际大酒店,却无法一觑她的真颜。办完手续时已过9点,天已经完全黑了。潘导悻悻地不再管这帮人的事,只好各自办理入住手续。幸运的是拿到了一个套房。这个准四星的酒店,正逢淡季,所以有很多空房,才慷慨地搞这么个优惠吧。

  夜幕中看不清酒店的外观,但是诺大的一片楼群和迷宫一般,要走好远才到自己的房间。空荡荡的房间里却没有集中电源开关,每一盏灯的开闭就费了不少劲。既然是温泉,当然要泡一泡了。婷婷她们明天还要起大早去西双版纳,就道别先回房间去了。在健康中心的露天浴池里只见到子杰夫妇。太太问,这水是活水吗?MI说,应该是活的吧。他和子杰左右环顾却没有找到循环的痕迹,也不见水的流动,听不见潺潺水声,也没有关于矿物质成分的标识,谁知道它到底是不是温泉呢。

  子杰夫妇泡了一会也走了,就此告别。这健康中心的另一角还有一个较大的游泳池,没有一个人,MI索性游它几十个来回,荡涤掉这一路的风尘。他跟自己的身体较着劲,想把它整疲劳然后睡个好觉。

  从浴池出来,顺着楼阁走廊回到自己的住房。远远地有一个人影倚在扶栏上,走近了原来是小鹿在玩手机,披一张浴巾,头发湿漉漉的,大概是刚刚从温泉回来吧。

  “嗨,小鹿啊,还不休息?”
  “我那个伴儿不见了,她拿着房卡呢”她抬头莞尔一笑,继续玩她的手机。
“精神真好,这么晚还到处转悠哪”他带点感慨。
“她是个小馋猫,一直叫着要吃什么过桥米线,明天一大早的飞机,再不吃就没有机会了。”
  “是这样啊,你住哪个房间?”
  “这上边”小鹿指了指上头,刚好和MI隔一层。
  “进来坐吧,外面挺冷的!”
  小鹿没有推辞,跟着MI进了房间。“哇,你这房间好大哟,可以开Party啦”。她有点意外。
“是啊,今天走运呗,可惜大家都要走了,再大的房间也没啥用处”。他突然有点伤感。“你喝点什么吗?”他觉得自己这简直就是废话,这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两瓶矿泉水,别无它物。
  “不用了,你这有电吹风,我吹吹头”小鹿把披在肩上的浴巾往沙发上一撂,抓起了那把电吹风。她穿一件松垮垮的套头T恤,桀骜的短发和男孩子一样。

  他倚靠在套间的门框上,看她仔细地把一缕缕乱发理顺,然后用左手捋开前额,把不听话的头发往两边压。她专注的样子,像一幅素描,那雕像一般的头颅,是那么精巧,有点像欧洲人的脸型。大概是刚刚洗过温泉的缘故吧,她颧骨微微发粉,健壮的体魄有运动员似的活力。他惊讶地发现她居然这么美。
他从套间抓出相机,想捕捉这一瞬间。
  “大哥,别那么色迷迷地看人阿”,她从镜子里感到他的注视。看他很窘,顽皮地奴奴嘴,“过来帮我吹一吹后头。”
  “嗯,阿”他吱唔着挪到她的身后,接过了电吹风。
  为刚才的失态掩饰,他把头埋得很低,不想让镜子里的她看到他的眼睛。
  “呀,烫!”
  糟糕,电吹风离得太近了。他把它搁到一边,想用手抚慰她说烫的地方。他撩起伏在她脖子上的头发,碰到了她白白的颈项。阿,细腻光滑得和玉一样。他感到一阵窒息,心怦怦地跳,比在玉龙雪山还要猛烈。他恨自己的慌乱,想要镇静下来,不要她看到这种窘相。他把头埋得更低,她不会看到他,他面前只有她的颈项。白皙圆润,弯弯的非常优美的曲线。天哪,他不能控制自己,慌乱地把他的唇贴上了她颈肩交接的地方。她呻吟了一声,向前闪了一下又松软地向后坍塌。他扶住她,双手圈住她张开的双臂。像抱着一团火炭,她浑身滚烫,她挣扎着,蠕动着,嘴里吱吱哑哑含混不清。他拼命箍住她,生怕这头小鹿跳起来跑掉。她在他怀里挣扎,蠕动,他感到一阵晕眩。

  “先生,醒一醒,快到上海了,飞机就要降落,有点颠,请您把座位收起来”。他懵懂着双眼,看着笑容可掬的空姐,惘然若失。
  定了定神,耳畔仿佛又响起那优美的旋律。

  彩云之南,我心的方向,孔雀飞去,回忆悠长
  玉龙雪山,闪耀着银光,秀色丽江,人在路上
  彩云之南,归去的地方,往事芬芳,随风飘扬
  蝴蝶泉边,歌声在流淌,泸沽湖畔,心仍荡漾
  记得那时那里的天多湛蓝
  你的眼里闪着温柔的阳光
  这世界变幻无常
  如今你又在何方
  原谅我无法陪你走那么长
  别人的天堂不是我们的远方
  不虚此行别遗憾

  原谅我无法陪你走那么长
  别人的天堂不是我们的远方

by dragon007ccj | 2013-03-23 16:38 | 中文: 走馬観花